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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還是想要自私地占著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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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真本櫻戒指的鬧劇就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終止了。鈴木退回戒指的錢全部還給了仁光。

仁光望著攤在掌心的存折,猶豫地問:“你……你沒用?”鈴木兜在褲袋裏的另一只手擡起來,將存折打開,食指點著其中一排大大小小的紅色數字:“不,你的錢我確實用了,不過我又把它們存上去了。仁光,謝謝!”

說完這些話,他將存折放到仁光大廳的桌子上。

仁光貼上他的後背,哭得一塌糊塗。很久才嚶嚶低泣地自言自語:“活到這麽大,沒想到我就輸給了你。鈴木,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的。我一個大男人喜歡上你那是無可奈何。可是你沒有必要跟我扯那麽清。你知道,我很依賴你。”

“仁光,沒有我鈴木,你可以過得很好。”他拉開放在仁光放在肩上的手,“對不起,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。”

“可那只是個孩子,而且她……也不喜歡你。”仁光顫著聲音回答。

“我知道,可即便如此,我還是沒有辦法控制。愛上一個人並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!”

仁光笑了聲,放開鈴木,又退後幾步。面上冰冷著開口:“你說的很清楚,我明白。我……會忘記你。”

“好,謝謝!”鈴木燃著一根煙離去。仁光瞧著那被風吹吹晃晃的大門,冷笑著嘀咕了一句:“就知道,我這種沒道理的暗戀是不能拆開的。”接著收拾一下兜著存折進了屋。

二人的關系歸於平靜。

只是鈴木被牽扯進柳真本櫻的愛情中,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情。

阿健了解兩人關系,一方面關心鈴木的同時,一方面又覺得當下這種局面岌岌可危。

“哎,你現在打算怎麽辦?”阿健指著樓梯,“從那天晚上小櫻就沒有下來?”

“其實我一直懷疑小櫻是不是有什麽我們都不清楚的秘密?”阿澤翹著腿,將煙灰往煙灰缸磕了磕,“要不然那個男孩一來,小櫻的臉色怎麽會那麽難看?”目光一晃,定在沈默不言的鈴木身上,“鈴木,這事兒你怎麽看?小櫻那身上的事兒你清楚麽?”

鈴木搖搖頭,眼色迷離深邃:“我不知道,我……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
“哎,這樣也解決不了辦法啊!”阿健兩手抱頭,往後靠著沙發提議說,“要不我們把那男孩叫到一塊兒好好問問?否則小櫻身上發生的事兒我們永遠也弄不清楚。要知道,一個女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養成那樣令人頭疼的怪脾氣。”

阿澤認同地點點頭:“你說的有道理,我們當事人既然問不出什麽,不如我們找找同當事人有聯系的線索人。”

鈴木在這個當口插口了,他眉梢一動,覺得對面兩人的對答有些好笑:“你們覺得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,那男孩還有可能見我們嗎?”

“啊哈,說得也是。親眼目睹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吻別的男人,是該受那麽一點點打擊的。”阿健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捏了捏,以這個特別的手勢很努力地比劃了一下。大臂一揚,枕在腦後,仰頭望著倉庫頂。

阿澤卻笑了,眼睛一眨,他問:“你們單單想到了那與小櫻有關的‘線索人’,怎麽沒想到與男孩有關的‘線索人’呢?”

“與男孩有關的?”阿健心下嘀咕,忽然坐直身體反問道,“阿澤,你說的是小阿螢?”阿澤兩手一拍,激動地說:“對了,你腦子果然轉得快。”

“那是當然。”阿健得意地一擰眉。

“那女孩會答應麽?”鈴木有些懷疑,“畢竟小櫻是她的……這會不會……”

“鈴木,你想太多了。”阿澤抱著雙臂,“阿螢這個女孩子還是挺熱心的。你不也這樣想麽?”鈴木回想起當日徘徊在校門口,讓螢幫忙轉交請假條的事情,一時也默認了。幾人想法就這樣達成了一致。

找螢的任務,是阿澤一人代勞的。大概是覺得這樣不過多引人註目,也不讓螢因覺得興師動眾而畏懼。

依然是校外的狹窄的街道。

阿澤的身影隱在梧桐之下。看見來人,阿澤慢慢從淺暮的斕珊裏走出來。

“餵,小阿螢。”阿澤親切地招手。

“前輩,是你?”螢毫無心思地打量阿澤一眼,“對不起,我今天有事。”她耷拉著腦袋沿著街道走過。

“請幫我們一個忙,小阿螢。”阿澤在背後請求說,“我們遇到了難事,而且……非你不可!”

螢本打算不理會,可步子仍是猶豫地頓住了。而且是在第一時間轉身看過去。

“好,要做什麽?”等到這一句話脫口而出,她才徹底明白後悔晚已。

“我就知道,小阿螢最樂於助人。”

螢被誇得不好意思,兀自轉過了臉。

“求你幫我們約一個人。”阿澤走近,放緩語氣說,“這個人對於你來說很特別。”

“一定要我去做?”螢顯然猜到了阿澤的來意。那個於自己很特別的人,除了小澤金崎還會有誰。之前就因為那個金發女孩,他們樂隊的幾人大動幹戈地在路上截過她。

“是,我們……真的沒有辦法。”阿澤頓了頓口,“小櫻現在跟我們的關系很糟糕。她心裏面有事。”

“可我不想幫忙,我……我的心裏也還有重要的事。”螢吞吞吐吐地回答,“我並不是永遠可以帶給人微笑的,阿澤前輩。這幾天我的心情也很難過。”

阿澤揣測,螢恐怕也受到小澤金崎的影響了。從昨日那個男孩的眼神裏,他們看到的不僅僅是同學友情那麽簡單的關系。既然螢是小澤金崎的女朋友,一定也是受了影響的吧。

他不再逼迫,眉間笑了笑:“剛才的話當我沒說,小阿螢別介意。”他退後到了樹下,坐在了摩托車上。剛剛戴上頭盔。便聽得原地有人喊:“我答應,我答應幫你們。”

阿澤抱著頭盔,訝異:“真……真的?”

“嗯。”螢點點頭,“我們是朋友。有什麽困難本來就該幫忙的。那麽……前輩只是讓阿螢找到小澤同學麽?”

“是。我們幾個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些事情。”阿澤說,“只有他才知道小櫻身上的秘密。”“那明天下午放學可以麽?”螢笑笑,“就在酒吧,我負責把他帶來。”

“這樣再好不過了。”阿澤重新戴上頭盔,目光定著身前的螢,“謝謝!”螢搖搖頭:“不用。”

本來就不需要謝謝,阿澤前輩,其實我答應你,主要是因為我也很困惑。我困惑地不僅是柳真本櫻,更多的是小澤金崎?我終於發現,這麽久以來,自己的日記本裏寫了很多的阿金,可能早已在某個時候變成了小澤金崎?他問我心裏究竟把他視為誰特殊存在的時候,我心裏本該知道。可為什麽沒有誠心誠意地說出去呢?直到現在,我才明白,應該是害怕……失去吧?尤其是面對過失去的自己?

螢終於可以釋懷地放好日記本睡覺了。她的眼睛濕潤地像哭過一樣。只是這次她笑著。因為她似乎已經了解自己一點了。

這多虧了你,阿金。曾把你視為阿金的小澤金崎。

“螢,媽媽可以進來麽?”

“可以哦,媽媽。”一擰身便朝著門口站著的媽媽。一條花色圍裙,手上攤著一個水果盤。“晚上預習功課很累吧。”媽媽把水果盤放在桌上,“這是媽媽特意為你做的,晚上熬夜需得補充營養。”這時候的媽媽再也沒關註螢手旁放著的日記本,甚至眼睛都沒好奇地擡上一擡。

“媽媽?”螢喚住她。“嗯,什麽?”

“再給我一個月,螢就再也不胡思亂想了地寫日記了。”

“嗯,好。只是寫日記既然成了習慣,為什麽要輕易拋棄了呢。這是歲月留給螢最美好的記憶。無論是甜的,還是苦的,都是值得回味的。”

“謝謝!”螢又說,“媽媽,螢一定會竭盡自己所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學!”媽媽走在門口,側了個身笑:“我相信螢會努力地做到不讓媽媽爸爸失望。不過螢,媽媽爸爸只希望你能更多地坦誠你自己。”

門口溜過輕微的風,媽媽飄起的圍裙消失在樓道口。

等到第二天早上,螢早早在天臺等待了。她讓同學幫忙傳達自己的意思。

風微雲渺,藍天下澄澈的草坪。日子打了一個劫,又重新將先時的記憶固定了下來。

“找我什麽事麽,這個時候?”小澤金崎走到她的旁邊,目光掃過天臺下的草坪,“草可真綠,要是配上許許多多的太陽花,一定會很美吧。”

“對。阿金畫本上的向日葵最美了,跟真的一樣。”

“呵呵,是麽?第一次被女孩子誇獎了呢。”

小澤金崎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,腦袋裏便突然想起了少時的柳真本櫻。那個時候一旦他畫出什麽東西,柳真本櫻都會搖著頭笑說難看,難看到要死。就是在那樣殘忍又冷酷的話裏。他時時逼迫自己,時時提升自己。在美國請教各種各樣的大師學習美術。直到小有成就,直到可以令人眼前一亮時。柳真本櫻,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。杳無音信,什麽道歉的話都沒有說,就果斷回了日本。

他抱著期待乘機回到日本時,心就像飛了一樣,全部是找到柳真本櫻的想法。

那種寂寞像是火燒到了骨子裏。

“阿金,有幾個人想見見你?”螢開口說,“希望你能幫幫他們。”

再說到幾個人時,小澤金崎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了。

反應何其敏捷。

“你說的是他們?”小澤金崎握緊拳頭。螢知道,他做出那個模樣一定是了解實情了。而且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不為人知的事情。

“你會答應我麽?”螢背著手轉過臉來,躬身拜托道,“求你幫幫我,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。我承諾過了,一定要把你完完全全地帶到。”

小澤金崎問:“這就是螢之前想要拜托我的事麽?”

螢咦了一聲,迅速擡頭:“那怎麽能行,這只是件小事。你答應我的事怎麽可能轉給他人。說真的,螢不是那麽大方的人。”

小澤金崎也笑了,玩味地打量著螢:“那你怎麽認為我就一定會答應你呢?”這個時候,小澤金崎只是希望螢說出一句親昵的話來。比如,因為你是我的阿金。

然而螢只是背靠著低聲回答:“因為我知道,柳真本櫻對於阿金,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。只是,只是……”她想了很久,也始終沒說小澤金崎也是自己一個很特別的存在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小澤金崎回答,“你放心,我一定會滿足你的。”

“你為什麽那麽果斷?你……你不討厭我麽?”螢叫嚷。

小澤金崎的笑容像飄在空氣裏。

“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阿螢,之所以這麽果斷地違背自己的原則去答應一件事,那只是因為螢對於我也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。”眼珠子狠狠轉了一圈,再回到原位時。小澤金崎已經下了樓梯。

那樓梯上傳來的咚咚聲堅定且低沈,震碎了希望。

阿金,到了現在,還能聽到這麽一句暧昧到讓人心暖無比的話來,我真的很開心。雖然一想起你跟柳真本櫻可能有著琢磨不定的關系,我就會很難過。

可我依然想占著你不放,只是心裏,那麽想想而已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謝謝,請支持!後面內容更精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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